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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5-17 20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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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来深 于 2023-5-17 20:53 编辑
三)
当我感慨完这些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轻盈了,透明了,满溢了,可突然一下又坠入了极度的虚无和恐慌之中。
没过几天,我便买了他的文集,封面上有他的照片,他的眼睛很特别,这样的眼睛,透露出他的许多秘密,我看到他心底的皱纹了,一瞬间就看到了,真的。
看过他的文集,我想我突然了解了这个传说中众说纷芸的小帅,他的飞扬和他的忧郁。他应该象海一样,表现是波澜壮阔、惊涛万丈,心里却温柔宁静,像个受伤的孩子。他的才情四处蔓延,却找不到出口。那个安静沉稳的小帅,竟和我一样,这就是我们深刻的悲哀所在。
从此,我常常想着我们有一天会不经意的相遇,并且会发生故事,就像武侠小说中的浪漫结尾,相识于江湖又相忘于江湖。
也许是生长环境养成的一种习惯,总爱跳出自己所处的角色去观察自己,这种习惯让我很害怕,只有夜里入梦时,才是温馨的所在。而白天,我总把自己伪装得很好,心里时时常常保持着紧缩状态,在这个相互依赖、相互鄙夷的生活空间里,我把睡梦看成一件相当美好的事。
这天的睡梦照例又梦到了我的班长,由班长又变换作小帅,小帅的模糊面孔让我怎么看也看不清。恍惚之间合为一个清晰的我的脸孔,看着他长着我的模样在睡梦里挥毫煮酒豪气冲天,我的心从未有过的一阵轻松和惬意。
后来我被送进了卫生室,在这个梦到小帅的夜里,我再一次地发烧了。
学校的医疗体系制度相当严格。有病得先到卫生员那儿,卫生员属于神医一列,极其厉害。不管什么病,都给药二三片了事。像我这样的顽症,他也束手无策。而卫生长,早已不知去向,据说是调走了。又据说,他诊人诊得以人度己,也病得不轻,只在旦夕了。所以,我一犯病就直奔卫生室,卫生室的医疗水平已经上升到了能治疗感冒。奈何我的病远远不止感冒这么简单。所以卫生室开出了转诊单,又到校外诊所就诊。
校外诊所则更不简单,治好过骨折,当成了傲世的本钱。恨不得我也是骨折,可惜,我没有骨折,校外诊所又开出了转诊单,又得坐车到一个市医院。
奔波两三个多小时,到了市城,这个更上一级的医院确实比校外诊所厉害,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,下了定论,要到更上一级的医院才能治疗,一打听,更上一级的医院离此地尚有一百公里。
连校长对我十分关心,派人专送了去一百公里以外的医院这个高级医院非同小可,光住院大楼居然有十四层高,里面的医护人员也跟着沾了光,个个脸上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。
住院的日子和学校的生活不可同日而语,住院的舒适是我始料不及的.送我来的老师临走前万千叮嘱,万不可犯错误-----这种错误大家心照不宣,我一看老师的表情就知道,送走老师的背影,我在心里兀自冷笑了一回。
病房很宽敞,目前有两个人,一个是大学生,一个是我,入住的当夜,我们就成了莫逆.当时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,当学生的或多或少有着共同的苦难经历,这一点会让很多同学在短短的接触里就能相濡以沫,我也不能免俗。
住院的日子天高云淡,每天可以接触的有很多护士和医生,除开治疗,外出也很方便,渐渐地熟悉了病区的环境,开打针和接受各种检查,思考成了我的全部。
回顾自己的学生生活,犹如一枚不可解剖的蛋,把壳打破,汤汤水水一塌糊涂,我的思想很灰暗,自以为极少有阳光能够照进去,就象走在街上,看着衣着光鲜的行人,我常常会想,鲜丽的衣服之下,会不会有大片大片溃烂的皮肤。
没过几天,那位大学生出院了,我尽量酝酿出依依不舍的气氛,一直送他到楼下,说了很多珍重再见常联系的话,他的背影从我视线淡出的时候,我居然有了一丝冲动,从楼下回病房的路上,我一直在想这种冲动的根由,没有理出个头绪。
入夜了,月色如银,天风浩荡,望着空荡荡的房间,忽然觉得,在这里或许我会找到那个梦境,那个温暖的梦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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