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
怀念过很多段美好的时光,有朋友相伴的时光。每次想起时,都会不自禁的微笑。那些孤单又温暖的日子。
孤单,似乎总是因一些难言的心事。身边的朋友不同,但每次,都恰好懂得。于是无言。我们只看云,只吃菜,聊着寡淡的天。
沉默,是我记忆里最有力的慰藉。
不经常想起,想起时也并不一定联系。朋友一直不多,我更愿意在心里将他们长长久久地放着。有时候,会想,是不是过于疏离?会紧张,是不是会越走越远,直至彼此再也望不见?会叹息,不在一起,终究是不再一起。
可我仿佛更爱这一丝若有若无的牵系。人在远方,只需要遥知平安即好。
彼此纠缠过的人,几乎从不想起。
我曾想,我是一个无情的人,既已过去,便成决裂。既然告别,无论愿还是不愿,都是一场无可奈何,不必徒自凭吊狼藉的战场。所以,我珍惜的人,我更愿他是友,长存于我的名单,不曾或不再有热烈的情感,却也省却许多气力。不再有咄咄的逼问,也不再有殷殷的问询。
而那流水一样前去的,且随它去。如光阴,也只好不遮不挽。
我从没想过,我会为逝去了的,而陷入。
我一直在怀疑,我如此深情地放不下,只是因为彼人的状况并不安定。一旦尘埃暂落,我自然亦尘归尘,土归土,重回寂静。
避免不了的,只是这忆起来时的伤。
并不是所有的情感都是双向的,即使彼此曾一心认定。记忆太绝望时,仅仅凭借稀薄的善意,无法启开山重水复后的门。总归有些心意无以消受。似乎一切都没有必要,那么,为什么还要守着心头一点执念?我相信一切都是注定,元稹那个不良人都写下过:惟将终夜长开眼,报答平生未展眉。也如《红楼梦》中的“众鸟投林”,恩怨情仇,终要用一种方式来还。
傍晚,随众人于塔前做“拍手念佛操”,一遍遍“南无阿弥陀佛”的吟哦声中,似乎一念不生,一念不起,心甚喜悦。
想念,从分开的那一刻,便是一个人的修行。
愿以我的虔诚,奉心头清明。
2017.9.15
by 缁衣